【作　　者】
王智花，唐安宝（副教授）

【作者单位】
（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摘　　要】

      【摘要】煤炭市场低迷的现状、节能减排的要求以及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等多种因素推动了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改革方案的出台。本文通过建立加入税负因素的状态空间模型，分析、预测资源税从价计征对煤炭市场供求和均衡价格的影响，进而分析了从价计征对宏观经济有利有弊的双向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会推高煤炭市场的均衡价格，同时也能促进节能减排及推动煤炭行业生产方式的改革，增强煤炭行业的竞争力。最后本文针对从价计征的不利影响提出了一系列政策建议。
【关键词】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从量计征；煤炭市场

一、前言
2009年以来，由于经济基本面上拉动煤炭需求的动力不足，煤炭市场整体呈现产能过剩、供求矛盾突出的状况，量大价低的进口煤炭大量涌入，煤炭价格持续下跌，煤炭行业的利润增长率跌至十年来的最低点，整体效益下滑，相关的上下游产业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煤炭行业发展过程中积累的各种问题暴露了煤炭资源政策方面的弊端，煤炭市场的疲软和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推进使得煤炭资源税改革势在必行。
为促进节能减排和环境保护，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型，规范资源税费制度，2014年10月9日，财政部、国税总局发布了《关于实施煤炭资源税改革的通知》。自2014年12月份起在全国范围内实施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改革，税率幅度为2% ~ 10%，各省市具体税率根据地方具体情况在此区间浮动。煤炭资源税的从价计征必然对煤炭生产企业、下游产业、地方财政收入、煤炭市场价格等产生有利有弊的双向影响。
本文通过建立变参数的状态空间模型，实证研究了从价计征对煤炭市场供求、煤炭均衡价格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对从价计征进行了利弊分析。
二、煤炭资源税对煤炭市场的动态影响
税负对生产和国民经济的调节作用主要表现在增加或减少产品的税负增值来调节价格，并通过价格传递效应影响相关产业。这里的产品价格指的是煤炭的出厂价格，是煤炭生产者直接销售给煤炭消耗者的价格。该价格是根据成本定价法、组合定价法等定价方法确定的，并不能代表煤炭市场的整体情况。只有考虑了宏观经济背景的市场价格才能真实反映煤炭市场状况，而政府对煤炭市场的监管调节也应当紧密依据市场价格的波动，才能准确把握政策工具的使用力度。从更宏观的层次看，税负对煤炭市场均衡价格的影响是深远的，本文主要探讨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对煤炭市场的动态影响。
（一）研究思路
按照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市场供求关系决定产品均衡价格。市场环境中的各项影响因素作用于产品的供给和需求，最终影响煤炭市场的均衡价格。因此，必须首先确定除税负外的其他影响因素，建立关于煤炭供给和需求的变参数模型，估计模型参数，探讨资源税额对煤炭市场供给和需求的影响程度。
煤炭市场均衡价格是市场各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不能被直接观测的，因此在这里我们将市场价格作为状态变量，并入多因素变参数模型，建立状态空间模型，分别估计从价计征和从量计征条件下的市场均衡价格，并进行对比分析。
（二）数据说明
根据我国煤炭市场的国内外经济环境，确定煤炭成本、煤炭价格、煤炭运输量、煤炭开采及选洗行业的固定投资额、煤炭出口量、资源税、行业内生产集中度为煤炭供给的解释变量，确定煤炭价格、工业增加值、煤炭运输量、煤炭进口量、替代能源消费量、资源税额为煤炭需求的解释变量。2002年我国第一次取消电煤指导价格，煤炭市场价格的市场化作用增强。因此，本文选取2003 ~ 2013年的数据，这个时间范围涵盖了煤炭市场从供不应求到产能过剩的转变过程。
其中，我们使用煤炭生产量作为煤炭供给的替代变量，使用煤炭消费量作为煤炭需求的替代变量，煤炭成本为大型煤炭企业吨煤成本，采用大型煤炭生产企业原煤产量占总产量的比例作为行业集中度的替代变量，数据来源于《煤炭工业统计年鉴》。煤炭价格为原煤出厂价格指数，并以2002年为基期进行调整，工业增加值、煤炭开采及选洗行业的固定投资额、煤炭进出口量等数据均来自于国家统计局网站。采用煤炭的铁路运输量作为煤炭运输量的替代变量，因为铁路运输占我国煤炭运输总量的60%以上，数据来源于煤炭市场网。
火力发电是煤炭需求最旺盛的行业，火电消费量与煤炭需求成正比。随着清洁能源的发展，水电、风电和核电占全国电力总消耗的比例逐步提高。因此，我们使用水电、风电、核电的消费量作为能源消费量的替代变量，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SG1和SG2代表供给和需求对价格的弹性，表示供给和需求对于价格的敏感程度，由于不能直接计算出供给弹性和消费弹性，因此我们进行参数设置，并使用出厂价格指数与煤炭生产量、消费量之间的弹性进行参数校准。式（1）和式（2）为供给弹性和消费弹性的计算公式：
SG1=[lnGJtlnJGt]=[ln(GJt)-ln(GJt-1)ln(JGt)-ln(JGt-1)] （1）  
SG2=[lnXQtlnJGt]=[ln(XQt)-ln(XQt-1)ln(JGt)-ln(JGt-1)] （2）  
为方便计算，我们假定从价计征的税率为5%，从量计征的税率是每吨5元。由于各省市的税率并不相同，因此取平均数作为计算的依据。根据财政部和国税总局发布的公告中关于煤炭资源税额的计算公式，从量计征条件下需缴纳的资源税为“5×销售量”，从价计征条件下需缴纳的资源税为“5%×销售收入”。为消除时间序列的异方差性，我们首先对时间序列取对数，再运用EViews6.0进行建模分析。变量描述见下表1：

（三）模型建立
在从量计征条件下建立变参数模型，通过估计参数观察资源税额对煤炭市场供给和需求的影响程度。
1. 根据上述影响因素，确定煤炭供给变参数模型的状态空间形式如下所示：
量测方程为：
ln（GJ）=C（1）+SV1×ln（CB）+SV2×ln（GDTZ）+SV3×ln（CK）+SV4×ln（CCJG）+SV5×ln（YS）+SV6×ln（JZD）+SV7×ln（SE1）+［var=exp（C（2））］
状态方程为：
SV1=SV1（-1）；SV2=SV2（-1）；SV3=SV3（-1）；SV4=SV4（-1）；SV5=SV5（-1）；SV6=SV6（-1）；SV7=SV7（-1）
2. 煤炭需求变参数模型的状态空间形式如下所示：
量测方程为：
ln（XQ）=C（1）+CV1×ln（JK）+CV2×ln（GYZJZ）+CV3×ln（TDNY）+CV4×ln（CCJG）+CV5×ln（YS）+CV6×ln（SE1）+［var=exp（C（2））］
状态方程为：
CV1=CV1（-1）；CV2=CV2（-1）；CV3=CV3（-1）；CV4=CV4（-1）；CV5=CV5（-1）；CV6=CV6（-1）
3. 利用卡尔曼滤波分别估计上述两个模型，得到参数的估计值，再将量测方程联立，将煤炭市场价格作为状态变量代入其中进行估计，从而得到由煤炭市场供求关系决定的市场价格。状态空间形式如下：
量测方程为：
ln（GJ）=C（1）+SV1×ln（CB）+SV2×ln（GDTZ）+SV3×ln（CK）+SV4×ln（CCJG）+SV5×ln（YS）+SV6×ln（JZD）+SV7×ln（SE1，2）+［var=exp（C（2））］=SG1×ln（JG）+ ［var=exp（C（3））］    
ln（XQ）=C（1）+CV1×ln（JK）+CV2×ln（GYZJZ）+CV3×ln（TDNY）+CV4×ln（CCJG）+CV5×ln（YS）+CV6×ln（SE1，2）+［var=exp（C（2））］=SG1×ln（JG）+［var=exp（C（4））］    
状态方程为：
ln（JG）=ln（JG）（-1）
（四）实证结果分析
1. 供给模型的估计分析。

模型估计结果如表2、图1所示。由上可知，对煤炭供给影响较大的因素分别为：对煤炭采选行业的固定资产投资、出厂价格、铁路运输量。其中，当固定投资每上涨1%，煤炭供给上涨28.13%；运输量每上涨1%，煤炭供给上涨21.49%。可见，我国煤炭行业的增长依赖于资金的投入。
从其动态变化的结果可以看出，投资对煤炭供给的影响程度正在逐步加深，从侧面说明了煤炭市场的内在发展潜力不足；煤炭运输能力成为制约煤炭供给的瓶颈，中间销售环节的费用占比上升，运输成本的增加推动煤炭市场价格的上涨。成本对煤炭供给的影响有限，煤炭行业集中度的提高增加煤炭供给，其原因在于规模效益降低了成本并且提高了开采效率。
违背普通经济学原理的现象为：出厂价格每降低1%，煤炭供给反而上涨23.64%，这与煤炭行业的高投入成本和退出成本有关。当一个煤炭企业使用自有资金或通过对外融资购进设备扩大生产规模时，若贸然缩减生产规模，昂贵的设备保养维修费用和资金成本都会加重企业的负担。
另外，由于煤炭供给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代表地方的经济增长情况，在地方政府的行政管制下，煤炭企业不能自主调节生产规模，因此在出厂价格降低的情况下，煤炭企业的供给并不会随之降低，反而上涨。
煤炭资源税对煤炭供给呈负向影响，当煤炭资源税额每提高1%，煤炭供给降低2.66%。以2013年为例，全国大型煤炭企业的煤炭销售量是326 413万吨，销售收入是32 404.7亿元，从量计征时应缴纳的资源税额为163.206 5亿元，从价计征时的资源税额为1 620.24亿元。由此可知，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会减少煤炭市场的供给。
2. 需求模型的估计分析。模型估计结果如表3、图2所示。相对于供给模型的各个参数，需求模型的参数较小，显著性低。这说明相对于煤炭供给，煤炭需求具有一定的刚性。

其中影响较大的是出厂价格、铁路运输量和资源税额，这三个因素决定了煤炭的市场价格，即煤炭消耗的直接成本。
工业增加值对煤炭需求的影响是正向的，工业增加值每增加1%，煤炭需求增加4.06%。煤炭仍然是工业行业的主要能源，但是这一影响程度正在逐年降低。替代能源抑制了煤炭需求的增长，在国家能源结构调整、化解产能过剩等政策影响下，新能源技术得到大力支持，发展迅速，在能源消耗中的比例不断上升。数据显示：2014年前三季度全国煤炭消费30.3亿吨，同比下降1.2%，增幅与前10年平均9.93%相比，回落了11.3%。
煤炭资源税对煤炭需求的影响为正向，当煤炭资源税额提高1%，煤炭需求上升29.1%。这与煤炭需求的刚性有关，也与煤炭行业较高的市场退出成本有关。
3. 市场均衡价格的估计分析。按照上述步骤，本文分别在从量计征条件和从价计征条件下，在状态空间模型中进行市场均衡价格的估计。
图3即为税额变化前后市场价格的变动。其中，LJG1代表从量计征时煤炭市场的均衡价格，LJG2代表从价计征时煤炭市场的均衡价格。可以看出，税额变化前后的均衡价格总体变动趋势一致，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显著提高了煤炭市场均衡价格。
量测方程：
ln（GJ）=9.095+0.006 7×ln（CB）+0.281 3×ln（GDTZ）+0.00 6×ln（CK）-0.236 5×ln（CCJG）+0.214 9×ln（YS）+0.074 3×ln（JZD）-0.026 6×ln（SE1，2）=SG1×ln（JG1，2）+［var=exp（C（3））］ 
ln（XQ）=10.032+0.007 2×ln（JK）+0.040 6×ln（GYZJZ）-0.034 3×ln（TDNY）+0.524 4×ln（CCJG）-0.187 3×ln（YS）+0.291ln（SE1，2）=SG2×ln（JG1，2）+［var=exp（C（4））］
状态方程：
ln（JG1）=ln（JG1）（-1）

三、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的利弊分析
从价计征弥补了从量计征的缺陷，不仅能有效改善煤炭市场的现状，而且能有效配合国家的能源长期发展战略和宏观调控，与我国目前的经济形势和煤炭市场形势相符合、相适应。
然而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从价计征也有可能对煤炭行业和宏观经济造成不利的影响。下面，笔者将对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的有利影响和可能造成的不良后果进行梳理、总结。
（一）从价计征的有利方面
1. 有利于节能减排，实现可持续发展。煤炭资源是大自然的馈赠物，是不可再生的资源，随着资源需求量的不断增长，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从量计征条件下，资源税税负偏低，粗放式的煤炭开采和使用造成了严重的环境问题，加大了我国未来能源枯竭的压力。
煤炭资源税的从价计征是政府提高煤炭资源利用率的一项举措。从价计征相比从量计征，一定程度上推高了煤炭价格，抑制了煤炭资源的盲目开采，缓解了目前产能过剩的矛盾。同时，它也增加了煤炭消耗的直接成本，遏制了高耗能产业的发展，迫使高耗能产业研发新技术，以提高资源利用率。税负转嫁到普通消费者身上，可以增强全社会珍惜资源的意识，促进低碳经济和新清洁能源的发展，并进一步实现可持续发展。
2. 配合宏观调控，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税收是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从量计征的方式不能很好地发挥税收的调节作用，不能真实反映煤炭市场的供求关系，不利于形成有效的市场价格机制，生产企业也难以根据煤炭价格和市场规律来调整生产策略。
而在从价计征的方式下，煤炭开采企业无法通过增加煤炭开采数量的方式来增加利润，要想在复杂、竞争激烈的煤炭市场上生存就必须转变生产方式，通过提高开采技术、综合利用煤炭资源来改善企业现状，以挖掘煤炭资源的潜在效益。同时，还可综合利用煤炭开采和消耗过程中的二次生产品、废弃物等，拉长产业链条，将煤炭开采行业和消耗行业发展为一整条产业链，带动产业结构升级。
另外，目前国内仍然存在着很多小型煤矿企业，开采效率低下，这样不仅浪费资源而且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从价计征后，煤炭企业的税负水平加重，一些无力承担税负的小煤矿、小企业就会破产、倒闭或被兼并重组，符合国家致力于整顿小煤矿的政策方向，有利于促进煤炭行业及其下游产业的整合。同时，从价计征变相提高了煤炭行业的准入门槛，会使涌入的社会闲散资金减少，从而弱化风险因素的积聚和关联。
3. 提高煤炭资源的综合效益，加快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步伐。综合效益不仅包含经济效益，也包含社会效益。从量计征的方式下，资源价格的不断上涨增加了煤炭企业的利润，但是地方政府和人民却无法享受到煤炭价格上涨带来的利益，煤炭开采造成的生态环境破坏给当地居民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从价计征能够使企业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和环境成本，提高煤炭资源的社会综合效益，增加了地方政府在资源利润分成中的比例，增加了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加快了资源密集地的资本积累，使地方政府有更多的资金进行环境治理和基础设施建设，当地居民也能分享到资源价格上涨带来的收益。同时，它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地方政府的债务压力和财政压力，弥补了地方政府的债务缺口。
4. 保障国家经济安全，提升持续竞争力。随着我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逐步接轨、联系加深，煤炭出口已成为影响国内煤炭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些煤炭企业为了增加出口量，以低于国际水平的价格出售煤炭初级产品，造成我国资源的大量流失。
资源税的从价计征使得煤炭价格上升，导致资源产品的出口量减少。虽然短期内会降低煤炭企业的利润，但从长期利益考虑，其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遏制资源的低价出口，有利于保护国家重要战略资源，有利于维护国家的资源利益和经济安全。同时，从价计征也可以促使煤炭企业改革开采技术，转而出口工业产成品，进而提高我国煤炭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增强我国资源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持久竞争力。
（二）可能造成的不利影响
1. 使煤炭企业面临资金困境。煤炭资源税的从价计征客观上加大了煤炭开采企业的成本，恶化了目前煤炭企业的亏损局面。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来源补充，可能造成整个行业资金链的断裂，不仅会影响上下游产业的资金流周转，而且导致银行等与之相关联的信贷部门发生信用危机，增加系统内的危险因素，波及整个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造成国民经济的动荡。
2. 产生反作用，煤炭开采量有增无减。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的出发点是为了改革煤炭开采企业的发展方式，避免盲目开采。但是，从价计征方式下，可能会出现有些煤炭企业为了弥补损失而加快煤炭开采。提高煤炭开采技术、发展煤炭资源产业链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实现，技术研发或引进的成本都较大，短期内很难得到回报。
煤炭企业为了能够暂时弥补亏损或者偿还债务，通常选择加大开采量、降低价格、销售初级产品等方式以获取微薄的利润。在煤炭企业普遍缺乏资金支持、市场份额被日渐蚕食的情况下，煤炭企业没有动力去开采成本高、难度大的煤层，粗放式的开发方式将有增无减，资源浪费的问题日趋严重。
3. 相关产品价格上涨，导致通胀预期。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的税负转嫁也会给煤炭消耗行业、消费者带来不利的影响。供需弹性是影响税负转嫁的最直接因素，当某种商品的需求弹性大于供给弹性时，税负向前转嫁较困难，大多由生产要素提供者或生产者自己承担；当商品的需求弹性小于供给弹性时，税负向前转嫁较为容易，更多地由消费者（购买者）承担。
上述分析中已经证实煤炭资源及煤炭消耗行业产品均表现出需求弹性小于供给弹性，交错复杂的产业链将资源价格波动传递到上下游产业，成本的波动带动相关产品价格、产量发生连锁反应，可能引发成本推动型的通货膨胀以及相应的产业结构变动，对消费者和生产者造成征税的双重负担。
四、结论与建议
整体来说，煤炭资源税从价计征是利大于弊，能够促进节能减排、推动煤炭开采行业生产方式的改革，增强煤炭行业竞争力，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等。从价计征可能造成的不良影响在国家其他政策的辅助和纠正下能够有效避免或减轻，这就要求政府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实施各项利好政策，以增强市场信心，为煤炭行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
1. 减免各项收费，缓解煤炭企业的资金困境。煤炭资源税的从价计征加重了煤炭开采行业的税负，地方政府应当尽快出台减免各项收费的政策，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废除不合理的收费项目。财政部、国税总局于2014年10月10日联合下发了《关于全面清理涉及煤炭原油天然气收费基金有关问题的通知》，要求自2014年12月1日起在全国范围统一将煤炭、原油、天然气矿产资源补偿费费率降为零，并停止征收煤炭、原油、天然气价格调节基金以及其他收费项目。
2. 适当保护国内煤炭企业。我国煤炭进口量逐年增加，国际煤炭市场的不稳定因素会通过价格、资本等途径传递到国内。目前煤炭行业正处在一个转型期，资金实力等方面比较薄弱，难以承受强烈的进口冲击，因此政府应采用征收关税等措施适当保护国内煤炭市场和煤炭企业。国务院已出台了关于提高煤炭进口关税的政策：自2014年10月15日起，将取消无烟煤、炼焦煤、炼焦煤以外其他烟煤、其他煤、煤球等五种燃料的零进口关税，分别恢复实施3%、3%、6%、5%、5%的最惠国关税。
3. 提供信贷优惠和资金支持。无论是革新生产技术还是开发难度系数大的煤层，都离不开强有力的资金支持。但是由于近年来煤炭市场景气指数下滑，市场信心不足，煤炭企业难以从资本市场获得持续的资金来源。同时，银行等间接金融机构对煤炭企业的信用评级不断下降，获得信贷资金支持的难度系数增加。这就需要政府协调各方面利益，加强煤炭行业与金融机构的联动，鼓励金融产品创新，进一步开放融资渠道。同时也要防范风险，督促银行建立资本缓冲带，督促煤炭企业将资金运用到能真正创造经济价值的方面。
4. 实施有弹性的税率。地方政府在制定具体税率的过程中应当综合考虑区域内煤炭企业的现状、地方经济发展的需要等各方面因素，广泛征求煤炭行业及其下游产业的意见，适时调整，制定出能够最大程度发挥税收调节作用的税率。
5. 规范税收分配。税收分配应当符合经济效益的原则，地方政府取得的资源税应当用于扶持新兴技术产业的建立和煤炭企业更深层次的发展，避免“坐吃山空”，变资源优势为经济优势。同时，应加大改善民生的力度，及时解决当地出现的环境问题，让普通民众也享受到资源带来的经济效益。
6. 适当进行政府干预，降低通胀预期。从价计征提高了资源税额，会增加普通民众和生产者的税负，不利于民众生活质量的改善，并且有可能推动通胀预期，引发其他不利的影响。因此，建议地方政府进行适当的政府干预，例如对直接烧煤供暖的居民进行补贴、鼓励居民使用清洁能源、规定电力价格范围等，从而降低居民的生活成本和通胀预期。
7. 加快发展煤炭期货交易，形成更符合市场规律的价格机制。目前我国煤炭市场在定价方面还相对落后，市场调节作用不足。从价计征使得煤炭行业的焦点不再只是产量而更多的是价格，煤炭开采行业及消费行业希望获得更有效、及时的煤炭市场价格。2012年颁布的《关于深化电煤市场化改革的指导意见》取消了电煤价格双轨制，这意味着以市场为主导的价格体制正在不断深化。我国应当借鉴国外的经验，结合目前原油、天然气等定价的基础，积极发展煤炭期货交易，疏通煤炭价格传导路径，以形成更符合市场规律的价格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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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低碳经济下江苏工业行业与碳减排协调发展研究”（编号：14EYC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