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袁广达（博士生导师），潘懿菲
【作者单位】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南京210044
【摘 要】
【摘要】环境保护迫切需要强大的社会资金支持，金融市场作为资金融通的平台，对筹集环保资金与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起着关键作用。以构建环境金融市场体系为立足点，通过对我国目前金融市场现状与问题的分析，从环境金融市场的融资平台搭建、企业利用资金渠道、政府适当干预及中介机构信息评估四个维度，构建创新我国环境金融市场体系框架，目的是促使我国金融市场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关键词】环境金融；金融创新；环保资金；社会中介组织
【中图分类号】F83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994（2017）32-0124-5一、引言
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是指社会、经济与生态三者之间的协调一致，共同发展。金融市场作为资金融通的重要平台，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当下“环境金融”这个词受到热捧，可见发展我国的环境金融市场是多么重要。《美国传统辞典》对环境金融的解释是：环境金融是环境经济的一部分，主要研究如何使用多样化的金融工具来保护环境、保护生物多样性。美国的金融学研究者 Sonia Labatt和Rodney R.White对环境金融的定义为：环境金融研究所有为提高环境质量、转移环境风险设计的以市场为基础的金融产品。而环境金融市场则是立足于环境保护促进经济持续发展的前提，环保资金的供应者和需求者通过金融工具进行交易而产生的融通资金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一方面，企业通过银行、证券公司等渠道开展融资活动，以实现企业环境价值最大化，更好地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做贡献；另一方面，银行等金融机构通过将更多资金投向环境保护项目，实现投资者投资渠道的多元化和企业道德投资意愿及环境社会责任履行，推动环境金融市场的发育和发展。
本文描述了我国环境金融市场的现状，通过分析当前环境金融市场的缺陷，从理论上提出了有益于融通环保资金以服务环境保护事业的新型环境金融市场体系。
二、国内外环境金融市场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1. 环境金融市场的现状。
（1）政府PPP计划。近年来，我国政府引入了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PPP模式意指政府和私人企业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全程合作，而不再是一味地扶持企业发展或为企业担保，也不再直接投入公益性的废弃物处理环节之中，而是发挥市场机制作用，逐渐让一些民营企业和私营业主慢慢接手投资一些基础性公共环保项目，以便大大减少政府的财政预算，推动金融市场的良性运作。近两年，我国政府为推动社会资本参与公共环保基础设施建设，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来促进政府和社会资本融通，仅2017年前半年就有《国务院批转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2017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意见的通知》《关于进一步激发社会领域投资活力的意见》《关于创新农村基础设施投融资体制机制的指导意见》等重要政策出台。早在2015年史上最严的《环境保护法》实施后，中央政府就预计，“十三五”期间我国环保产业将在“十二五”期间15%的增速基础上达到进一步发展，完全可能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毋庸置疑的是其对资金的需求十分迫切。由此看来，PPP模式在包括环保在内的公共服务领域引入社会资本，不仅会倒逼环保产业改革，也会给我国金融服务市场创新带来契机。
（2）银行的赤道原则和绿色信贷。银行业是金融市场的主导和企业融资的重要渠道，可以说在环境金融市场体系的构建中，银行业的加入是至关重要的。早先在国外，世界银行旗下的国际金融公司联合荷兰银行在伦敦召开的商业银行会议上提出一项关于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借贷准则，这个准则就是“赤道原则”。该原则对涉及环保业务的企业进行了分类，评估潜在风险并提出了独立检测和报告制度，以进行独立的环境风险审查，最后根据分类等级给予这些企业不同的融资贷款等级。赤道原则的提出为银行业致力于环境保护事业指明了一个新的方向，同时也为构建环境金融市场体系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在国内，绿色信贷是我国银行业受赤道原则的影响而发展起来的一项信贷业务，最先推出该业务的是兴业银行。它旨在实现企业的环保价值，将企业的环境保护状况作为是否给企业贷款的衡量标准。这种对企业环境保护问题的事前处理机制，实施的前提条件是企业环境信息的充分披露及环境问题的量化，如把节约能源与减少排放进行量化处理，根据量化标准进行贷款发放，通过贷款政策来实现环境保护的目的。
（3）绿色债券。绿色债券是指通过官方的界定与评估，对环保绿色企业给予资助的金融工具。由于债券的安全性相较于股票更高，将资本投入债券更容易得到投资者的接受。企业通过发行长期绿色债券，不仅可以保障环保资金在较长时间内的融通和流转，而且可以通过滚动发行短期债券冲抵一些长期债务。更因为绿色债券的发行制度相对宽松，多以鼓励为主，政府的补助和信用担保使得绿色债券更能得到投资者的青睐。我国现行的绿色债券一般用于民营企业，主要投资一些绿色节能减排的公共基础性项目，所以政府可以适当优先考虑民营企业绿色债券的发行，以提高民营企业在环境金融市场的参与度，激发金融市场的活力。图1列示了我国现行的环境金融市场体系。
2. 存在的问题。
（1）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难以兼顾。由于大多数环保相关产业成本较高，对技术能力要求较高且缺乏普通商业的盈利模式，对社会资本吸引力有限，对促进环保事业发展的贡献微不足道。虽然目前我国推行了PPP融资模式，但由于配套措施不完善，执行力较差，相关政策难以落地。环境污染治理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而多数企业只求自身眼前利益，缺少长远谋略，导致环保资金捉襟见肘。在我国环境保护政策下，虽然针对重污染排放企业征收的排污费、资源税等税费是财政收入的一个来源，但支持环保企业需要财政投入更多的资金，加重了财政负担。
（2）环境金融市场体系尚未完成搭建。金融市场作为融通资金的平台，能够提高社会资源利用效率，并可通过自身杠杆作用，调节环境金融市场，从而减轻政府在环境保护方面的负担，同时也有利于经济自身的循环发展。目前我国的环境金融市场体系尚未完全建立，也没有绿色股票或期货市场。尽管也有银行、证券公司等金融机构推出了类似的绿色金融产品，可这些产品品种较为单一、融资门槛较高且条件苛刻，至今并没有真正被投资者所接受，客户流失较多，导致企业环保资金链断裂。要想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必须建立完整的环境金融市场体系，使企业经济发展建立在有效利用环境金融工具和保持资金良性循环的机制上。
（3）与环境金融市场相关的环境信息的传递相对滞后。目前我国还没有专业的环境信息披露机构，环保企业环境信息披露也不充分，公共平台上则更是少有环保企业相关环保财务信息的公示，信息不对称直接导致投资者放弃投资一些环保企业，因为投资者觉得环境金融市场体系不够成熟，大笔资金的投入风险较大。为此，应当建立一个环境金融信息平台，强制推行环境会计报告制度，及时为投资者提供环保企业运作发展的信息，实现环境信息资源的共享，以扭转环境金融市场信息不对称的局面，吸引投资者投资环保企业。
（4）环境金融市场监管不严格。环境金融体系是各类环境企业资金活动的依靠，同时也存在诸多风险，为此需要对其进行监管，以实现环境金融市场的公平和效率。公平主要体现在规则的制定和实施上，效率主要体现在办事效率的高效与统一。从宏观经济角度看，环境金融市场监管是为了保证环境金融市场机制的实现，进而以高效、发达的环境金融市场推动经济的稳定发展，以保证整个经济秩序的正常。前，我国的环境金融市场中存在着政府拨款程序不严格、企业滥用政府补助资金等诸多问题，有待建立更规范的环境金融制度，以强化对金融机构的监控和企业内部的自律管理，从而规范环境金融市场参与者的行为。
三、环境金融市场创新的四个维度
市场是指有形商品交换的场所或买卖有形商品的交换平台。市场要素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作为市场规制制定者的政府和作为市场资金供需双方的企业；二是在市场中用于交易的产品或服务。前者是市场主体，后者是市场客体。此外，交易平台是通过市场信息中枢按照交易规制将主体和客体有机结合、完成交易过程和实现交易目的的场所。为此，本文从四个维度提出融通环保资金的环境金融市场创新的基本设想。
1. 资本市场的环境金融产品创新。
（1）储值市场：实行环保储值卡消费制度。储值卡即预付卡，是通过企事业单位办理的不记名、可提前储值进行消费的卡。笔者在此不妨引入环保储值卡的概念加以说明。环保储值卡是立足于绿色生活、对环保发展有贡献的预付卡。环保储值卡由各个企事业单位发行，各个与环境保护、绿色生活有关的企业可以向其申请加入，企业可以向工商部门申报绿色商标，享受工商部门的免费广告宣传；消费者可以通过环保储值卡，在有绿色商标的各个地方进行消费，并享受一定的折扣；负责办理环保储值卡的银行一方面拓展了预付卡业务，另一方面可以为一些绿色环保企业作宣传。
（2）证券市场：发行绿色股票。自2007年绿色信贷推出至2017年2月，我国21家主要银行业金融机构的绿色信贷余额已达7.51万亿元。但单纯依靠银行信贷或者政府资助，仍无法满足环保企业庞大的资金需求，拓宽环保相关产业融资渠道的一种较好的方法就是发行绿色股票。绿色股票是倡导环境保护的上市公司发行的股票，它可以大大降低环保企业融资难度。具体操作程序是，首先，由证监会适当降低一些环保相关企业股票上市的门槛；其次，政府推动中小绿色环保企业的股改上市，使得其有更大的融资平台；最后，通过加强与绿色国际组织和公司的合作，吸引外来资本，并使国内外的绿色环保企业互通有无，推动全球环境金融市场体系的构建。
（3）保险市场：完善环境保险。发展与创新其他绿色金融衍生产品对于环境保护十分重要，这其中环境保险就是重中之重。随着绿色债券和股票的发展，绿色保险和一些绿色金融衍生产品相继而生。近年来全球环境逐渐恶化，保险业可以设立专门的环境险产品。这种环境险要区别于其他任何一种意外险种，是以被保险人因污染环境造成的健康问题为标的的保险，与一些学者提出的“雾霾险”类似。环境保险是由保险公司支付的对因环境污染造成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的补偿基金，其出现利于更有针对性地解决环境污染导致的问题。例如对于重污染企业或是有辐射的企业的员工，企业都应该为其购买相对应的环境险。环境险的出现使得对因环境污染产生的问题的解决更加具有针对性。
2. 货币市场的环境金融工具创新。
（1）绿色支票。绿色支票是指由企业将相关环保资金存入银行，形成专门的环保账户。环保账户的资金仅限于支出和存入与企业环保项目有关的资金，且每次支出和存入企业都会得到相应环保积分，环保积分达到一定数量时可以抵扣企业在该银行一定的贷款利息。如果达到一定的环保积分且企业在该银行达到一定信用度，可以加大企业在该银行的贷款额度，延长还款时间。同时，绿色支票也便于环保相关企业的环境会计核算及税务部门的财务审核。
（2）绿色承兑汇票。绿色承兑汇票，是由银行作无限担保，环保企业在承兑银行开立自己的环保事项专有账户，开户银行无条件支付的票据。一般的银行承兑汇票按票面金额向承兑申请人收取万分之五的手续费，承兑申请人在银行承兑汇票到期未付款的，按规定计收逾期罚息。在环保企业开立自己的环保专有账户的前提下，对绿色承兑汇票收取低于一般承兑汇票的手续费，并免除逾期罚息。开户银行的作用就是为环保企业开展环保业务做担保，使得企业为环保相关产业争取最有利的资金和信用支持。
（3）碳交易期货。除上述两种金融工具外，还要尽快启动全国统一的碳交易市场，将碳交易期货作为新型环境金融工具，为低碳排放提供金融支持。在碳交易期货市场中，标的物为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利用二氧化碳排放权交易逐渐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量，以应对全球气候变暖。需要利用碳交易市场机制，借助绿色利益驱动，完善环境金融市场体系结构。此外，需加强政府对碳排放期货市场的监督，构建与碳市场相关的法律法规体系，方便对全国碳市场的统一管理。
3. 政府引导与监管的环境金融制度创新。
（1）适度干预和调节。在我国的经济体制下，需要政府对市场进行强有力的宏观调控，以保证市场合理运行，环境金融市场也不例外。环境金融市场的有效运作是政府引导和金融市场自身调节“双规”作用机制的结果，仅凭政府的一味扶持或靠环境金融市场自身发育和发展是无法保证金融市场体系的良性循环的，更难以保证环保资金的有效运作。政府的作用就是通过制定切实可行的环境资金的融资政策，引导社会资金合理流动，干预环保资金使用者的不良行为，做企业环境保护资金有序运行的坚强后盾。比如，政府可以通过对银行的绿色金融业务实行免税或者低税政策，变相地干预环境金融市场行为。
（2）法律法规的建立健全。长期以来，我国环境金融市场极度缺乏法律的支持和保障。以绿色信贷为例，由于缺少法律的强制性支持，一些重污染企业并未真正利用融通资金减少污染，随意克扣、挤占、挪用环保资金甚至贪腐犯罪事件在这类企业并不少见。为此，在构建环境金融市场体系过程中，政府应该真正起到监督作用。在我国尚未完全建立环境金融市场的现状下，政府对金融市场中可能存在的一些非系统风险，例如信用风险、财务风险和操作风险等，应当作出预估，一方面通过建立健全金融法律和行政法规加以防范，另一方面对金融市场中的绿色融资方进行有效监督，建立环境融资市场准入制度，严格核查其融资项目的真实性和合法性，以保证环保项目计划的合法合规，保障环保资金流向和财务收支处理真实可靠，最终保证环境市场健康发展。
4. 中介组织环境金融资讯公正和信用评级方式创新。绿色信贷有两个层面的重要意义：一是严格限制向高耗能、高污染的环保不达标企业提供融资；二是要大力支持绿色环保、清洁能源和循环经济等行业、企业的发展。这就意味着对企业环境信息披露和信息的公正恰当评价提出了更苛刻的要求。赤道原则本身就是基于企业社会责任、社会风险和信贷风险的考虑，让资金的需求者提供经过信用机构核查后的环境信息评估报告，从而决定相应的信贷政策和规模。这里涉及两个最主要的中介组织：会计师事务所和信用评级机构。
（1）会计师事务所。首先，环境金融市场的培育、成长和成熟除需政府引导外，自然也离不开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参与和支持，这是由环境金融市场定律和注册会计师特性共同决定的。传统财务理论告诉我们，企业资本或资金、资源具有逐利性，但环境金融市场更需要资本流向有企业社会责任、生态环境责任担当的企业和项目，而这种责任担当如何，需要资本市场环境信息披露和对披露信息适当性的评价，注册会计师就是资本市场供需双方信息对称的中介人。这不仅要求公司建立现代财务理念，进行环境会计核算并及时披露环境会计信息，更需要注册会计师对企业财务报告中的环境财务信息和环境管理信息进行独立、客观和公正的评价。为此，注册会计师行业和注册会计师应当主动适应和积极探索环境审计业务，并通过这一审计新领域的业务拓展，推动和引导企业建立和实施环境会计核算制度和内部审计监督制度，倒逼企业主动地进行环境会计报告和信息披露，并最终将环境信息传输到金融市场融资信息中枢，实现环境投融资目的。因为资金是企业的血液，环保企业只有用好有限的环保资金，才能在未来持续健康地发展。
其次，出具环境审计报告和环境内控审计报告。社会审计组织对环保企业进行审计，不仅仅需要出具一般企业所需要的财务报表审计报告，还需要出具环境审计报告，就企业环境经济活动和环境管理活动发表独立意见。通过审计评价判断企业环境经营战略、方针、措施及融资方式与方法的正确性，环保资金融资规模和资金投向与使用的合法性与合理性，环境社会责任履行及环境会计信息披露的适当性，环境管理技术与方法的科学性和适用性。与此同时，社会审计组织还需出具环境内控审计报告，借以判断环境企业环境行为的规范性，内部环境规制建立、完善、运行的合理性，环境财务预算的科学性和执行的有效性，环境风险预防措施的适当性和突发环境灾害事故应急能力，环境资金的安全性和对资源性资产使用的效益性。通过出具上述审计报告，减少环境金融市场的信息不对称，促进金融市场的规范运作和融资渠道的畅通。
（2）信用评级机构。信用评级机构应搭建持续监督和信息共享平台。环境信用评级机构是信用管理行业中的重要中介机构，也是环境金融市场能平稳运行的关键组织之一。它在经营中要遵循真实性、一致性、独立性、稳健性的基本原则，向资本市场上的授信机构和投资者提供各种基本信息和附加信息，履行管理信用的职能。作为环境金融市场专设的信用评级机构，其需拥有专业力量搜集、整理、分析并提供各种与环境企业相关的信息，这种信用评级行为一方面从外部约束了相关环保企业对环保资金的，另一方面也形成了对环境金融市场的一种外部监督。
此外，相关信用机构还可以专设一个环境金融信息共享平台，对一些环保企业进行持续的监督以及定时抽查，并将监督和抽查结果以报告形式及时反映在信息共享平台上，供报告使用者随时查阅。信用机构的信息共享平台必须具备相对的独立性和客观性，真实披露企业相关的环保信息。此外，还可以通过竞争机制，对各个环保企业进行信用评级，并将评级排名情况公示于环境金融信息共享平台，这样银行等金融机构可以根据该排名先后对环境相关企业贷款融资给予优惠，而投资者也可以参照排名情况进行合理化投资。
综上所述，环境货币市场工具、环境资本市场产品、政府监督制度、中介机构判定，构成了环境金融市场体系四个维度，它们是环境金融市场稳定发展的前提。由此，笔者设计了新的环境金融市场体系，如图2所示。
四、小结
环境金融市场体系的建立是政府、企业和社会多方面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现在尚未完善，但国家越来越重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环境金融必然会成为促进生态文明的有力手段和环境经济运行的主导，以优化环境经济资源配置，提高资金的利用效率，促进金融业的发展。金融机构、投资者和政府应该发挥好各自在环境金融市场体系中的作用。第三方中介机构应提高市场透明度，维护市场秩序。投资者要将资金更多地投向绿色环保企业，兼顾经济、社会和环境三者利益。政府则应该力促绿色金融制度的建立和实施，作为环境金融市场的坚实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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