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刘金雄（博士） 胡向坤

【作者单位】
（华侨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福建泉州 362021）

【摘　　要】

      【摘要】会计实践中普遍采用的是违背净盈余关系的脏盈余会计，国外在上世纪40年代就有研究脏盈余会计的相关文献，而这方面的研究文献在国内尚不多见。本文首先介绍了脏盈余会计的涵义、各国实行脏盈余会计的现状，对脏盈余会计的主要文献进行梳理；然后从脏盈余会计的经济模型、脏盈余会计下会计信息的质量、脏盈余会计信息质量的价值相关性等方面对脏盈余会计的理论研究进行介绍与评述，最后结合我国脏盈余会计的研究现状提出未来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净盈余关系   脏盈余会计   盈余管理   价值相关性      一、引言
      自Ball和Brown（1968）对会计信息的价值相关性展开研究以来，相当多的研究证明了会计盈余和股票市场价格之间存在着联系，运用经济模型解释这种联系是会计理论研究的重要方面。当前最具影响力的是Ohlson（1995）以及Feltham和Ohlson（1995）所建立的“基于会计信息的企业价值定价”（Accounting-based Valuation Model）理论，该理论在会计报告系统满足净盈余关系（Clean Surplus Relationship）及其他有关假设下，运用经济模型证明了会计信息与企业价值具有直接的联系。鉴于净盈余关系对于这种定价理论的重要性，净盈余关系已成为可获得的会计信息下用于表达企业价值的最基本假设之一。
      尽管遵循净盈余关系的会计即净盈余会计（Clean Surplus Accounting）对于会计的理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然而从国际范围来看，会计实践中采用的大多是违背净盈余关系的会计即脏盈余会计（Dirty Surplus Accounting），我国也不例外。无论是新企业会计准则，还是旧企业会计准则，我国实行的会计都是脏盈余会计。与净盈余会计相比，实行脏盈余会计将导致一系列后果，比如会降低会计信息的透明度、加剧会计的国际化差异、导致盈余管理等，这引起西方会计学术界的重视，成为近期的一个研究热点。
      虽然我国实行的会计也是脏盈余会计，但从净盈余关系的违背所引出的脏盈余会计的研究尚不多见。本文拟对净盈余会计的有关研究文献进行梳理，总结相关研究成果，希望对我国脏盈余会计的研究提供借鉴。
      二、脏盈余会计的涵义及其实践现状
      1. 净盈余关系的涵义及重要性。净盈余关系是对会计报告系统特征的一个刻画，是指所有的会计盈余项目都应计入利润表，不存在有些会计盈余项目绕过利润表而直接计入资产负债表的会计报告系统。即净盈余关系是指会计报告系统应满足如下关系：
      bvt+1=bvt+xt+1-dt+1+St+1=bvt+xt+1-（dt+1-St+1）
             =bvt+xt+1-（1）  
      式中：bvt表示第t期末企业净资产的账面价值；xt+1、dt+1、 St+1分别表示企业在第t、t+1期的会计盈余、所发放的现金股利、发行的股权资本价值；      =dt+1-St+1表示企业在第t、t+1期发放的全部现金股利扣除增加的股权资本投入后的净额，简称股利净额。
      如果会计报告系统遵循净盈余关系，那么净盈余包括同时期中除了募集股权资本、发放现金股利之外的影响所有者权益变动的所有项目。会计报告系统满足净盈余关系的假设，对于会计理论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据此可以建立会计信息相关性的经济模型。
      令r为折现利率，RIcs,b+1=xt+1-r·bvt为第t、t+1期满足净盈余关系的净剩余收益，则：
           =bvt+xt+1-bvt+1=（1+r）bvt+RIcs,t+1-bvt+1（2）  
      将式（2）代入股利折现模型DDM，得：
      IVt=                /（1+r）?子
      式中：IVt表示企业在第t期企业的内在价值（Intrisic Value，IV），于是有：
      IVt=                /（1+r）?子

          =bvt-     bvt+?子/（1+r）?子+         RIcs,t+?子/（1+r）?子
      假设      bvt+?子/（1+r）?子=0，记gcs,t=         RIcs,t+?子/（1+r）?子，则有：
      IVt=bvt+         RIcs,t+?子/（1+r）?子=bvt+gcs,t（3）  
      RIM的局限是没有办法直接利用会计报表预测企业的市场价值，式（3）的右式包含预测的数值。为解决这个问题，Ohlson（1995）引入动态线性信息系统（Dynamics of Linear Information，LID），即假设剩余收入满足如下所示的时间序列关系：

      其中上标~表示该变量为随机变量，0≤?棕，?酌<1，  
       的均值为0，vt是会计信息以外的信息。
      在式（4）、式（5）的假设下，由式（3）可得“基于会计信息的企业价值定价模型”如下所示：
      IVt=bt+?琢1RIcs,t+?琢2vt（6）  
      式（6）为剩余收入模型（Residual Income Model，RIM）。式中：?琢1=?棕/（1+r-?棕）；?琢2=?棕/［（1+r-?棕）（1+r-?酌）］。
      引入LID被认为是Ohlson（1995）对“基于会计信息的企业价值定价模型”作出的巨大贡献。Feltham和Ohlson将这种分析框架即Feltham/Ohlson 分析框架进一步用于分析涉及金融资产、经营资产以及折旧等因素的企业价值定价问题上。
      尽管LID对“基于会计信息的企业价值定价模型”具有重要意义，但是不能不承认，净盈余关系在这其中所起到的关键性的作用。因为正是有了会计报告系统满足净盈余关系的假设，所以利用DDM才有了RIM，而有了RIM，通过进一步假设会计信息满足LID，才有了“基于会计信息的企业价值定价模型”。
      2. 脏盈余会计的涵义、会计实践现状。净盈余关系要求所有的会计盈余项目都应记入利润表，于是便影响到资产负债表。而那些不符合净盈余关系要求的会计项目，必然会对利润表和资产负债表产生影响，从而影响会计报告系统，这种不符合净盈余关系要求的会计被称之为脏盈余会计，那些绕过利润表直接计入资产负债表中所有者权益变动的项目称之为脏盈余会计流量（Dirty Surplus Accounting Flows，DSAFs）。由脏盈余会计的定义可以看出，DSAFs包括未实现但已在资产负债表中确认的潜在损益；而由企业与非业主方进行的交易或者事项，同时能够引起所有者权益发生增减变动但不确认为当期损益而是未来能够影响利润的利得和损失。
      从国际范围来看，当前的会计实践不仅仅是净盈余会计，而有很大部分是脏盈余会计。例如，英国的脏盈余会计流量项目包括商誉摊销（现在已经废除）、资产重估、外币折算差额和以前年度损益调整等。法国的脏盈余会计流量项目包括商誉的摊销、资产重估、外币折算差额、以前年度损益调整、补贴、合并调整和会计政策变更所导致的调整项目。德国的脏盈余会计流量项目包括商誉摊销、外币折算差额、以前年度损益调整、具体的合并调整和未实现的投资收益。美国的脏盈余会计流量项目包括有价证券的未变现收益、外币折算差额和最低退休金负债的调整。
      国际会计准则规定的脏盈余会计流量体现在，2007年9月修订的《国际会计准则第1号——财务报表列报》规定的“其他综合收益”项目中包括以下项目：①根据《国际会计准则第 19 号——雇员福利》确认的设定受益计划精算利得和损失；②国外经营的财务报表折算产生的利得和损失；③重估价盈余的变动；④重新计量可供出售金融资产的利得和损失；⑤现金流量套期中套期工具利得和损失的有效部分；⑥退休金负债调整；⑦其他。
      脏盈余会计流量对应于当前我国上市公司披露的“其他综合收益”项目。财政部在2009年6月发布的《企业会计准则解释第 3 号》规定：企业应当在利润表“每股收益”项下增列“其他综合收益”项目和“综合收益总额”项目。“其他综合收益”项目反映企业根据企业会计准则规定未在损益中确认的各项利得和损失扣除所得税影响后的净额。“综合收益总额”项目，反映企业净利润与其他综合收益的合计金额。同年，在《企业会计准则解释第 3 号》的基础上，财政部又发布的《关于执行会计准则的上市公司和非上市企业做好 2009 年年报工作的通知》（财会［2009］16 号）对财务会计报表的格式和附注披露要求做了进一步的补充规定：“企业应当按照企业会计准则及其解释第 3 号的规定，编制 2009年利润表。所有者权益变动表中删除‘三、本年增减变动金额（减少以‘－’号填列）’项下的‘（二）直接计入所有者权益的利得和损失’项目及所有明细项目；增加‘（二）其他综合收益’项目……”。
      财会［2009］16 号要求企业在财务会计报表附注中披露其他综合收益的具体项目：①可供出售金融资产产生的利得（损失）金额；②按照权益法核算的在被投资单位其他综合收益中所享有的份额；③现金流量套期工具产生的利得（或损失）金额；④外币财务报表折算差额；⑤存货或自用房地产转换为采用公允价值模式计量的投资性房地产形成的利得和损失；⑥金融资产的重分类形成的利得和损失；⑦与计入其他综合收益项目相关所得税的影响；⑧其他。
      三、脏盈余会计的经济模型
      与净盈余会计建立经济模型的情形相似，建立脏盈余会计的经济模型也需要运用股利折现模型DDM。记PVt为第t期末企业的内在价值，      表示1+T期企业发放的现金股利净额，r表示折现利率，按截尾法（Truncation）选择一个可预测期限（Horizon）T，则DDM可改写为：
      IVt=          E［     ］/（1+r）?子+E［TVt+T］/（1+r）?子（7）  
      TVt+T称为企业在第t+T期末的终端价值（Terminal Value），是企业在第t+T期末的内在价值。如果会计盈余满足净盈余关系，由式（2）     =bt+xt+1-bt+1=（1+r）bt+RIcs,t+1-bt+1，代入式（7）得：
      IVt=          E［     ］/（1+r）?子+E［TVt+T］/（1+r）?子
          =bvt+          E［RIcs,t+?子］/（1+r）?子+（E［TVt+T］
            -E［bvt+T］）/（1+r）?子（8）  
      式中：E［TVt+T］-E［bvt+T］表示企业在第t+T期末的内在价值与账面价值的差额。
      由于在满足净盈余关系下，会计盈余项目全部计入利润表，而在脏盈余会计下，会计盈余中有一部分计入利润表，一部分直接计入资产负债表。计入利润表的部分称之为净利润剩余收益，直接计入资产负债表的部分称之为脏盈余会计流量，因而净盈余会计与脏盈余会计存在以下关系式：
      RIcs,t+s=RIds,t+s+TDSFt+s（9）  
      其中：RIds,t+s表示脏盈余会计下的净利润剩余收益，TDSFt+s表示脏盈余会计下的脏盈余会计流量的总额。由式（8）可得出脏盈余会计流量的剩余收益估价模型为：
      IVt=          E［     ］/（1+r）?子+E［TVt+T］/（1+r）?子
          =bvt+          E［RIds,t+?子］/（1+r）?子+         E［TDSFb+s］
            /（1+r）?子+（E［TVt+T］-E［bvt+T］）/（1+r）?子（10）  
      对式（10）等式的两边除以bvt，则得：

      式中：IVt/bvt表示第t期末企业的内在价值与净资产账面价值的比率；                                                         表示公司在脏盈余会计下自第t期至第t+T期期间累计净利润剩余收益的现值与第t期末净资产账面价值的比率；
                                            表示公司在脏盈余会计下自第t期至第t+T期期间累计脏盈余会计流量的现值与第t期末净资产账面价值的比率；PHVBt+T=｛（E［TVt+T］-E［bvt+T］）/（1+r）?子｝/bvt表示在脏盈余会计下第t+T期末企业内在价值与净资产账面价值差额的现值与第t期末净资产账面价值的比率。
      将IVt/bvt中的企业内部价值IVt利用第t期末企业的市场价值MVt代替，将第t+T期末企业的终端价值TVt+T用第t+T期末市场价值MVt+T来代替，可将式（11）转化为一个实证检验的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用于验证脏盈余会计流量对企业所有者权益市场价值与其账面价值比率的解释能力，实证模型表示如下：

      式中：MTBRt,i=MVt,i/bvt,i表示第t期末企业i市场价值与账面价值的比率；脚标i表示企业i，企业符号意义同式（11）。
      四、脏盈余会计下会计信息的质量
      如上所述，脏盈余会计流量在当前我国会计实践中对应于上市公司财务报表中的“其他综合收益”项目。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国内学术界只对“综合收益”有所研究，而对于脏盈余会计问题的研究几乎没有涉及。
      国外早在上世纪40年代就有大量研究脏盈余会计的相关文献，这个时期的一些研究如Paton（1934）、May（1937）、Littleton（1940）通常关注的角度是脏盈余会计流量缺乏透明度，认为脏盈余会计流量总是为盈余管理提供机会，将给企业经营管理造成负面影响。而后的一些研究也支持了这种观点。O"Hanlon 和 Pope（1999）认为，脏盈余会计流量可能由于缺乏透明度而受到具有机会主义倾向的经理人员的操纵，使得投资者难以区分价值相关性的会计项目。一些研究表明，脏盈余会计流量可被操纵而用于契约性企图。不过，如果金融市场有效，投资者能够预测到经理人员的操纵行为从而能够深入理解“盈余”的特征：如果脏盈余会计流量具有增量信息则其必将被经理人员所操纵，因而在有效市场下实行脏盈余会计并不会影响会计信息的有用性。
      就会计信息的决策有用性而言，实行脏盈余会计被认为能够帮助企业建立一套关注正常经营运作和未来预测能力的绩效指标，能够帮助企业利益相关人员进行价值度量和提高他们利用这些信息的预测能力。Hirst和Hopkins（1998）研究发现，财务报表中综合收益与其他综合收益项目的披露可以为信息使用者提供更加全面的收益信息，从而帮助分析师更好地识别企业中的盈余管理行为，这样就能更好地帮助投资者做出高效且正确的投资决策。不过，Maines和Mc Daniel（2000）的实证研究表明，财务报表中综合收益（净盈余）的披露对非专业投资者是决策有用的，但是如果这些综合收益的信息分散地在财务会计报表中予以披露，投资者很难将这些会计信息列入投资决策当中，因而投资者的决策会因脏盈余会计流量的披露方式而受到负面影响。
      有很多研究认为，脏盈余会计流量会引起公司绩效和价值的错误计量，同时也会阻碍不同国家之间关于会计数据的比较。如Linsmeier等（1997）认为脏盈余会计流量会影响基于净盈余关系的剩余收益估价模型的应用，它们的存在是造成一切“基于会计信息的企业价值定价”错误应用的根源。Frankel 和 Lee（1999）更深入地探讨了脏盈余会计流量所造成的不同国家的差异从而可能会引起的会计计量方面的特殊问题，他们质疑不同国家会计计量方法的差异在违背净盈余关系的严重性方面可能会阻碍剩余收益估价模型的国际实施。
      五、脏盈余会计流量的价值相关性
      实证研究表明，会计盈余与股票价格之间存在价值相关性。由于脏盈余会计流量是净盈余会计下利润表中的项目，而这些项目在脏盈余会计下只在资产负债表中反映，不在利润表中反映，因而需要研究脏盈余会计流量的价值相关性问题。如果实证研究表明，脏盈余会计流量不具有价值相关性，则表明实行脏盈余会计是合理的；反之亦成立。因此脏盈余会计流量的价值相关性对于研究实行脏盈余会计的合理性具有重要意义。
      下面通过一个简单的模型来探讨脏盈余会计流量价值相关性的研究思路。
      由式（9）得：RIcs,b+s=RIds,b+s+TDSFb+s，又由式（2）得：
            =（1+r）bvt-bvt+1+RIds,b+s+TDSFb+s（13）  
      将式（13）代入股利折现模型DDM：IVt=               /（1+r）?子，有：
      IVt=               /（1+r）?子=          ［（1+r）bvt+?子-1-bvt+?子
           +RIds,t+?子+TDSFt+?子］/（1+r）?子=bvt- lim bvt+?子/（1+r）?子
           +         RIds,t+?子/（1+r）?子+         TDSFt+?子/（1+r）?子
      假设lim bvt+?子/（1+r）?子=0，则：
      IVt=bvt+         RIds,t+?子/（1+r）?子+         TDSFt+?子/（1+r）?子
（14）         若记gds,t=         RIds,t+?子/（1+r）?子，则式(14)可写为：
      IVt=bvt+gds,t+         TDSFt+?子/（1+r）?子（15）  
      比较式（3）和式（15），gcs,t=gds,t+         TDSFt+?子/（1+r）?子，脏盈余会计信息应该是价值相关的。只要         TDSFt+?子/（1+r）?子≠0，忽略脏盈余会计信息，在应用会计信息特别是盈余信息进行企业价值评估时将引起企业价值的错误计量。
      由式（13）可知，脏盈余会计流量可能对企业的股利具有影响；而由式（15）可知，脏盈余会计流量可能与企业价值有关联。而式（13）是式（15）成立的基础，因而脏盈余会计流量的价值性在实证上需要研究脏盈余会计流量与股利的相关性以及脏盈余会计流量与企业价值的相关性。
      脏盈余会计流量与股利的相关性方面，O"Hanlon和Pope （1999）经过研究英国上市公司相关数据发现，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的股利与这段时期内积累的脏盈余会计流量之间仅仅存在非常微弱的联系。Dhaliwal（1999）以及其他研究者利用美国上市公司的相关数据通过实证研究证明了股利与同时期脏盈余会计流量之间是存在联系的；他们发现在股利和可出售证券的未实现收益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但是在股利和脏盈余会计流量之间总的联系是非常微弱的。2005年，ACSB（加拿大会计准则委员会）发布了财务报表综合收益项目的确认、计量和披露的相关政策。Kanagaretnam（2009）以及其他研究者在这一政策发布后，利用SFAS130《综合收益报告》实施当期及之后的相关会计数据发现了在脏盈余会计流量和股利之间存在着较强的联系，这次的实证研究结果比Dhaliwal（1999）和其他研究者所报告出的结果更能表明脏盈余会计流量和股利之间是有关系的。Biddle和Choi（2006）的实证研究表明，美国上市公司的综合收益（包含脏盈余会计流量）比净收益（不包含脏盈余会计流量）与股利之间有更强的联系。
      脏盈余会计流量与企业价值的相关性方面，Cahan（2000）和其他相关研究者对新西兰上市公司相关数据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脏盈余会计流量和股价之间是有关系的。Isidro（2004）以及其他研究者发现，在企业市场价值与账面价值比值和完美视角下预测得到的脏盈余会计流量之间存在着很弱的联系，这种研究结果在法国、德国、英国和美国都分别得到了验证。Pinto（2005）通过借助权益估值模型研究表明，外币折算调整是脏盈余会计流量项目（其他综合收益项目）当中数额最大的，且综合收益中的货币调整成分是价值相关的。
      可以看出，能够证明脏盈余会计流量在企业价值评估中的重要性的证据至今尚未得到一致的结论，这无疑增加了脏盈余会计流量价值相关性问题的复杂性与难度。
      六、研究展望
      尽管满足净盈余关系的会计即净盈余会计对会计理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就国际范围来看，会计实践中采用的大多是不符合净盈余关系要求的脏盈余会计，我国也不例外，只不过各国所采用的脏盈余会计流量项目有所不同。
      由于脏盈余会计是将有关的盈余项目直接计入所有者权益项目，而不计入利润表，因而可能带来一些新问题，包括其可能被企业管理者用于进行盈余管理的工具，以致对企业定价产生误差、加剧国际会计的差异等。这些都是国外研究脏盈余会计所关心的论题，我国会计理论研究者应基于我国资本市场对脏盈余会计展开系统的实证研究。
      上述国外各种关于脏盈余会计所关心的大多数论题中，可以视为是对会计实践中实行脏盈余会计所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的一种批判。然而，实行脏盈余会计，如果对国际会计差异化以及对管理者操纵利润与企业定价产生的影响不大，那么实行脏盈余会计可能还有其合理的一面。而且，如果脏盈余会计流量不具有价值相关性，则实行脏盈余会计有可能会纠正企业价值定价的误差。
　　　   对于脏盈余会计的研究，除了国外已有的研究方向，即研究其负面影响之外，或许最为基本或最为重要的问题是，会计实践中采用实行脏盈余会计是否合理？有没有理论支持？或者说，会计实践中采用实行脏盈余会计是否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换言之，今后对脏盈余会计的理论研究可基于我国的资本市场进一步对净盈余会计与脏盈余会计展开综合优势比较。同时，进一步研究脏盈余会计信息披露的合理形式，即哪些盈余项目应作为“脏盈余会计流量直接计入所有者权益而不计入利润表”更为合理的问题。例如，我国当前的会计实践中“可供出售金融资产产生的利得（损失）金额”作为脏盈余会计流量直接计入所有者权益而不计入利润表，该会计处理其理论依据是什么？有没有可能该项目不作为脏盈余会计流量更为合理？又如，“公允价值变动损益” 不作为脏盈余会计流量，而是计入利润表，该会计处理其理论依据是什么？有没有可能该项目不作为脏盈余会计流量更为合理？
　　　   概言之，对于脏盈余会计的研究，除了按国外既有的方向进行研究外，还应基于我国的资本市场研究净盈余会计与脏盈余会计的综合优势比较问题，确定合理的脏盈余会计流量，选择更为合理的会计信息披露形式等。
主要参考文献
      1. Ball， R. J. and P. Brown．An Empirical Evaluation of Accounting Income Numbers. 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19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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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eltham，G. A.， J. A. Ohlson. Valuation and clean surplus accounting for operating and financial activities. Contemporary Accounting Research，1995；11
      4. Bernard， V. L.. The Feltham-Ohlson framework： impl-ications for empiricists. Contemporary Accounting Research，1995；11
      5. 程春晖．综合收益会计研究．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0
      6. 王辉．综合收益会计．上海：立信会计出版社，2001